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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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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是喝了酒的, 便找了代駕開回去。情話和酒精一起上頭, 兩個人窩在後座, 一個靠著,一個摟著。

可以容納三人的後排座位像是在夜晚變得特別的逼仄,鐘翹坐在他腿上, 腦袋幾乎就要碰到車頂。她像是初生探索世界的小貓,親親他的下巴,啃咬他的喉結, 享受著他每一個難以自持的悶哼聲。

代駕仿佛也能感受到後排兩人的急切,盡管他的職業操守已經盡量讓他眼觀鼻鼻觀心了。

車子停進車庫,代駕司機與他們禮貌道別。也可能是今晚的氣氛太好,在戚承下車後, 鐘翹巍然不動, 朝他撒嬌要抱抱。

“小哥哥~高跟鞋穿的好痛哦~”鐘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人肆意的撒嬌了。高跟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她脫下來,兩條小腿不停的踢踏,在紅黑皮飾的襯托下白瑩瑩的好像會發光一樣。

圓潤的腳趾緊繃著,趾甲上的顏色不知道什麽時候換成了和手上一樣的顏色,像是雪地裏開出的素色小花, 勾著人去一探究竟。

戚承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想以後非得給這小浪精戒了酒,不然就她這樣子, 他以後頭頂還不得有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這一腦補就收不住了,他俯身探進後座,一把將人扛了出來。他的動作大力粗暴, 與平時溫和斯文的樣子大相徑庭。

可鐘翹早就習慣了他時不時的突然襲擊,非但不害怕,還揪著他的襯衣笑出了聲來,在空無一人的車庫裏,笑聲清脆,悅耳如鶯。

她趴在他身上,鼻尖擦過襯衣,鼻翼煽動,喃喃囈語:“好香啊~你是不是噴香水了?”

“你在學校為什麽要噴香水?”

“你噴那麽香是想勾引哪個小學妹?”

“戚承你這是要上天啊~”

她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也根本沒給他回話的機會,越說還越忿忿不平,好像他真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鐘翹被他扛在肩上,攀著他的背幾乎是倒掛著,本來就有些犯暈的腦袋這會兒更是徹底發懵,手臂往下伸就能摸到他的褲腰。她的手沿著褲腰中間的那一處凹陷就溜了進去,指腹觸及到與西褲挺制的面料全然不同的棉質觸感,

手指一動,她狠狠一揪。

“嘶——”戚承吃痛出聲。

他是真沒想到這人能這麽胡鬧的擰他的屁.股,當即大掌一甩,對著她的就是狠狠一下。說是狠狠的,其實在打上去之前他還是收了力氣的。

這一下打完,鐘翹沒聲了,戚承這是打她了?戚承竟然打她了?戚承這是要造.反呢?她小學畢業後就沒再被打過屁.股,今天竟然讓他給打了?

等鐘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扛到了家門口,她用手捶著他的背,雙腿用力蹬著,又罵又哭,十足就是個借酒鬧事的架勢。

戚承聽的頭都大了,用腳帶上門,蹬掉鞋就將人扔進沙發,欺身壓上去,吻上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一面吻著,一面將手摸索到她的後腰處,不肯吃一點虧的將剛才那一下給擰回來。愛.欲橫陳,痛呼在她的口中變成了柔軟的嚶.嚀聲輕洩而出,化成一汪春.水,癱軟在他之下。

鼻尖相抵,唇瓣相觸,他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粗重的喘.息。

“不去試試嗎?”他問她,語氣撩人,性感無比。

他說的是新買的睡裙,鐘翹立馬就明白了過來,雙手抵在他胸口,垂下眼簾,睫毛顫顫的抖動,露出難以一見的嬌羞造作:“我、我先去洗澡。”

鐘翹把自己關在樓上的洗手間,磨蹭著一直沒有出來,戚承在外面憋的慌,實在沒耐心再等下去,扶上門把手就推門進去。

其實她就早就洗完了,今晚本來就喝的不算多,只是泛著些微的醉意撒撒小性子罷了。這會兒簡單了沖了個澡,更是把醉意洗去不少。

她換上了那條質感絲滑的吊帶裙,站在漱洗臺上嵌著的方鏡前,扯著堪堪遮到大腿根的睡裙扭捏著沒好意思出去。

她的衣櫃裏多的是這樣子的睡裙,大都是冶艷的黑色或者寶藍,半露背的,全露背的,款式各異,比這布料還要少的都有好幾條。可大概因為是戚承給她買的,加上他之前在餐廳說的那句話,總讓她覺得穿出了幾分色.氣來。

於是戚承開門闖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難以描述的場面,熱氣氤氳的浴室裏,鐘翹穿著香檳色睡裙站在滿是水汽的鏡子前面,曲線畢露,發梢還沾著點水,風情萬種。她的神色中帶著點慌張無措,倒把他弄的像是個強闖民宅的登徒子似的。

戚承從上車一路忍到現在,自制力在這一刻已經徹底崩盤,忍無可忍,將人抱起再重重的扔進柔軟的床上。可看到她陷進柔軟中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兒,他又溫柔的撫上她的滑膩的小臉,輕輕的吻著、哄著,一聲聲,一遍遍。

“悄悄,我的悄悄……”

她抱著他,攀附著他,倚靠著他,仍由他撞碎自己的理智。

她想起了課文中學過的耳鬢廝磨,是不是就跟他們現在這樣,纏.綿緋則,不甘不休。

情人間婉轉低吟的細語聲,隨著翻湧的海浪,一下下拍打在鐘翹的身上。他的動作輕柔、小心,壓抑著內心的猛獸,猶如對待珍寶一般。

直到兩人徹底脫力,再沒有力氣去動一動手指,鐘翹闔上眼,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學校裏是沒有教過‘耳鬢廝磨’這個詞的。

清晨醒來,鐘翹睜開眼,緊緊摟著她的小男人還在熟睡,這是兩人認識到現在第二次他醒的比她晚,第一次,她記得是他第一次的時候。

鐘翹彎了彎嘴角,想他昨晚應該是真的累到了。伸出手撫上他的濃眉,細細的描摹著淩厲的線條。指下凸起的眉結微微一動,戚承慢慢睜開眼,睡眼惺忪。

“我吵醒你了?”鐘翹溫柔的問,出聲的話卻有些嘶啞。她臉一紅,想到昨晚兩人沒羞沒躁的折騰,有些不好意思。

他盯著她緋紅的臉頰看了一會兒,勾起嘴角,聲音懶懶的,卻透著饜足:“真好,你沒逃。”

鐘翹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聲如蚊訥:“這兒是我家,我逃什麽啊。”

修長的指節撩開她落在額前的縷縷碎發,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悄悄,早安。”

“男朋友,早安。”

親密的接觸總是拉進關系最直接的途徑,戚承的生日像是一劑助力,讓兩個人一下子更緊貼了起來。鐘翹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男朋友’的關懷,也時不時的獻上自己的溫柔小意。

國慶鐘翹要回家,坐高鐵四個多小時,還算方便,戚承送她到車站,對她千叮嚀萬囑咐,生怕會丟人一樣。

鐘翹不在,戚承住回了宿舍,舍友三人也都回了家,只有他一個人。不過他喜靜,也算是和他心意,方便他準備保研的事情。

兩人晚上也會視頻,鐘翹看著他空蕩蕩的宿舍,有些於心不忍,戚承也順帶賣慘,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寂寞。

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鐘翹哪裏忍心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獨守宿舍,當即就拿出手機改了票,跟家裏借口工作上臨時有事要忙,比原定計劃提前兩天回來。

這是戚承沒有料想到的事情,他原本不過是想著扮扮可憐,讓她多跟他發發微信,聊聊天而已,卻沒想到她會臨時改簽就要回來陪他。

知道她難得回一次家,他馬上阻止她。

可他的阻止在鐘翹眼裏,卻變成了男朋友的體貼懂事,更是堅定了要早點回來陪他的想法。

回到b市後兩人又在家裏廝混了兩天,之後就是最後一季度的工作鋪天蓋地而來。兩人都忙,戚承除了工作,還得時不時的回學校。有時鐘翹早下班,就去接他,有時他空閑了,就打包飯菜給她送去,兩人雖然住在一起,可一天真正見面的時間不算太多,所以都格外珍惜。

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格外的快,才十月底,就突然來了一股大規模的寒流,氣溫陡然下降至零度。秋裝徹底被壓進箱底,鐘翹翻箱倒櫃的找出冬裝和保暖內衣來,還督促著戚承回宿舍去拿了一次厚衣服。

這是個很尷尬的時節,b市是個有暖氣的城市,可是10月底卻儼然還沒到供暖的時候。大家被寒流凍成狗,微博上鋪天蓋地的是要求今年提早供暖的話題。

鐘翹自覺年紀大了,恨不得有事沒事就拿著枸杞當零嘴吃上兩顆,看天氣預報推送0度的那天,就穿上了早早翻出來的秋衣秋褲。她買的都是超薄款,穿在衣服裏面倒也不顯臃腫。

暖氣沒來,空調就成了救命的裝備,鐘翹的公寓是上下層的loft戶型,雖然把家裏的空調都開了,可挑高的樓層,卻還是顯得暖風不夠給力。

兩人下班回家,鐘翹在保暖和性感面前選擇了命,摒棄了衣料淡薄的妖精睡衣,穿著珊瑚絨的粉色家居服,又暖又可愛。

戚承雙臂交叉抓住毛衣下擺,向上一掀,脫掉。鐘翹正在卸妝,瞥見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精壯白皙的胸膛。

“我天,你不穿秋衣秋褲不冷嗎?!”冷空氣來了好幾天了,大概是最近太忙了,鐘翹也是才註意到他的穿著。

戚承光著上半身背對著她,寬肩窄腰,線條剛毅流暢。他套上灰藍的蠶絲長袖睡衣,慵懶的轉回身:“我不怕冷。”

鐘翹想著自己20歲那年光著大腿在飄著雪花的夜晚踩著恨天高和程軍一起混夜店的時候,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覺得年輕果然是好啊,也沒再多說什麽。

她第二天要出差,去整一個禮拜。卸完妝她替他收拾了東西,讓他這周回學校去住。

戚承順從的接受,他最近的確是忙。

原本說好一周後戚承去機場接她的,可鐘翹團隊的工作效率高,提前一天就結束了工作。快一個禮拜沒見戚承,鐘翹打心眼兒裏是想他的。便幹脆改了大家的機票,一起提前回b市。

鐘翹回到家洗了個澡換了身漂亮的針織裙,穿上呢子大衣,直奔b大。前面她已經發微信問過他了,他這會兒有課,說晚上就回宿舍休息了。

她將頭發高高紮起,還化了個減齡妝,看上去就跟b大的學生沒什麽兩樣。隨手攔下一個男同學,問了一下教室。

下課戚承和室友一起走出階梯教室,目光一下就被某個身穿駝色大衣,歪著身子靠在墻上的身影給吸引。

幸福大概真的是難以言表的,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身邊,千言萬語,卻只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

“工作結束,就提早回來了。”鐘翹上下打量著他,黑色的長款外套,裏面是針織衫和襯衫,她挑起眉尾,眼神揶揄。

“我上午去公司來著。”戚承知道她在想什麽,主動解釋。

鐘翹對這個說法還算滿意,點點頭,看到他身後正走過來的舍友,覺得在這兒說話不大方便:“走吧,先去吃飯。”

她開著車帶人去了上次他生日去吃的西餐廳,今天不是周末,來的也早,雖然沒有預定,卻還有空桌。

她之前看他上課,周身全是旁人勿近的疏離感,又冰又冷。再看他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反差感讓鐘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西餐桌上鋪著幾乎墜地的桌布,瞪掉高跟鞋,小腿前伸,準確無誤的踩上他的皮鞋。她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笑,看到他身子一僵,更是變本加厲。腳趾蠕.動著往上挪,鉆進他的深色西裝褲腿內,勾著褲腳一路向上,然後……

停了下來。

鐘翹咬著唇,斂著細眉,一臉苦思。

腳下的觸感很奇怪,明顯還有一層厚實的布料。她應該已經踩上他的小腿,不可能是襪子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滿眼糾結,踟躕著開口:“寶貝,你是穿了秋褲嗎?”

作者有話要說:榴蓮小劇場(下):

【老婆:下班買個榴蓮回來。】

戚承立馬警覺了起來。因為他和鐘翹都不吃榴蓮,不光不吃,還對榴蓮都非常難以忍受。鐘翹曾經就用榴蓮懲罰過他,讓他吃完了一整個榴蓮,還以臭的名頭將他趕出書房睡。

可他前思後想,左想右思,還是沒能想出個結果來。下班回家,戚承將車停在附近的水果店門口。

“小夥子你來的正好,剛切好的菠蘿,要不要買一盒回去?”店裏不光賣整個的水果,還買已經處理好切塊的果盤。

“老板,買個榴蓮。”戚承站在一筐榴蓮前,上頭還擺著一排已經剝好的榴蓮果肉,氣味四溢,他的兩條濃眉已經扭成一團毛線。

他們搬到這個小區已經一年多了,老板就從沒見小夫妻倆買過榴蓮。他也是個閱歷豐富有故事的男人,這個小區多少女人來他這兒買榴蓮,順帶吐槽自家不著調的老公。

老板同情的望了他一眼,用過來人的語氣對他說:“我剛切了個榴蓮,榴蓮皮還沒扔,小夥子你要不就直接拿回去?不收你錢。”

戚承滿頭黑線,覺得自己男人的威嚴這是受到了赤果果的輕視:“我不跪榴蓮!我老婆好著呢!來一整個!大的!”

老板看了他一眼,幽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給他稱榴蓮去了。

戚承戰戰兢兢的拎著榴蓮回到家,鐘翹已經在吃飯了。他訕訕的笑著,溜進廚房看了一眼電飯煲,空空如也。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蛋,看起來他的晚飯果然是榴蓮。

他走到餐廳,怯怯的站在鐘翹的對面,討好道:“老婆~”

鐘翹掀起眼簾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話。

戚承的大腦飛速轉動了起來,將今天傍晚想過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絞盡腦汁,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既然這樣,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私房錢被發現了。

他想到下午被陶書全借走的五萬塊錢,突然慶幸起來,還好借出去五萬,自己還有2000塊錢,坦白了也不算損失太大。

在心裏衡量利弊後,他立馬向鐘翹認錯:“老婆,我錯了,我不應該屢教不改存私房錢。我馬上把存下的2000塊上交!”

鐘翹聽見這話,眸光一閃,寒如利劍,她勾起嘴角冷笑道:“呵,原來還有兩千塊呢。”她將目光落到放在玄關鞋櫃上的榴蓮:“今天不用吃。”

戚承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緊接著就聽她接了一句:“跪榴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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